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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最危险垃圾战斗:五旬副总带降压药上阵,小伙弃蜜月逆行火神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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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最想见到家人,特别是我老婆。”4月4日上午,85后的杜志贤站在武汉中核国际酒店房间的窗户旁,望着太阳穿透雾霾,洒在楼下稀少车辆驶过的马路,期待返回广州的那一天。从2月17日在湖北咸宁老家告别新婚妻子奔赴火神山医院至今,两人已有47天未见。

  4月8日中午,杜志贤将和13名广州珠江物业酒店管理有限公司(下珠江管理)抗疫志愿队员一起,踏上回广州的列车。同行队员中,6名最早驰援武汉的志愿者已在武汉待了61天。

  据珠江管理提供的数据,截至3月下旬,珠江管理抗疫志愿队在50余天就深入火神山医院隔离区消杀200余次,消杀面积达12万余平方米,搬运医废垃圾1.5万余桶,拖运垃圾徒步了3000余公里。

  “既然来了就要干,要么它(火神山医院)干倒我们,要么就是我们干倒火神山(医院)”。

  ——珠江管理抗疫志愿队队长李海元

  “这次经历是我人生当中重要的时刻,以后想起来也会欣慰,‘我也曾为党和国家出过一分力’”。

  ——珠江管理抗疫志愿队员杜志贤

  “每天一早起来心想‘完了,又要进隔离区,较长一时间有恐惧心理。但穿好隔离服,干起活来又全情投入”。

  ——珠江管理抗疫志愿队员钟进进

火神山医院清理医废垃圾现场

  52岁副总降压药逆行火神山,一个月瘦了十几斤

  2月2日,武汉火神山医院交付使用。珠江管理广州公司先后两批共18人驰援火神山医院。

  李海元是珠江管理旗下广州江迅清洁服务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,“十七八岁时在湖北当过五年兵,对湖北很有感情”。当房管局倡议珠江实业员工驰援武汉,需要有物管经验的退伍军人时,他第一时间报了名。

  “志愿队70%的工作是负责医院隔离区内的医废垃圾收集和清运;还有负责整个院区外围区域消杀,道路保洁等工作。”作为珠江管理广州第一批援汉志愿队队长,李海元是52岁的李海元是其中年龄最大的,唯一的60后,孙女已经两岁;其余多为80后,少量90后。

珠江管理抗疫志愿队队长李海元

  2月4日,他们进行了一天的防护培训。2月5日正式到火神山医院上岗时,现场仍是一片大工地,几千工人在交叉施工。医院一边建一边交用,救护车就在身边穿过,现场一片泥泞,队员们起初没有水鞋,穿着运动鞋一踩满脚泥。直到2月8日病区全部交付完,珠江管理抗疫志愿队负责20个病区的医疗垃圾。

  “我们队员原来都是单位中层干部,以前没有吃过这种苦头,起初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落差。”李海元说,但既然自愿来了,最终都是抱着一个念头把事情做好,“要么火神山干倒我们,要么我们干倒火神山”。

  身患高血压多年,长年需吃药,妻子起初反对李海元赴武汉。后来耐心沟通,还是为他准备了45天共56粒降压药。李海元说,同行的惠州公司同事刘造平也有高血压,亦需要长期服药。

  作为志愿队队长和临时党支部书记,李海元既要和军方、政府部门沟通,对外联络,对内分配工作,同时也需要在人手不足时顶上一把,“一直到2月18日第二批队员来到之后,才主要做管理工作,之前都是做一线清理垃圾工作”。

  在武汉两个多月,李海元印象最深的是2月15日下雪那几天。当时蔡甸区的垃圾焚烧厂焚烧不过来,车也运送垃圾不及时,队员们一起将垃圾拖到院区旁边的焚烧炉。“从病区到焚烧炉,近的几百米距离,但两地最远端的会有一公里。”

  李海元一边指挥队员,偶尔也和他们一起运送垃圾。“呼吸间护目镜里都是雾,也不能多说话,一说镜片也有雾。一旦模糊了就只能左右晃一下头,水雾就会从玻璃镜片流出一条水柱,就只能利用那丝水柱的光线认路。”他说,由于路滑看不清,之前还是半工地时,也有同事没看清,跌落到未装井盖的水坑里,但队员们照常带伤工作。

  李海元此前160多斤,上岗火神山一个多月就瘦了十多斤,“其他队员多的瘦了20多斤,少的瘦了几斤”。

  据珠江管理提供的数据,截至3月下旬,珠江管理抗疫志愿队在50余天就深入火神山医院隔离区消杀200余次,消杀面积达12万余平方米,搬运医废垃圾1.5万余桶,拖运垃圾徒步了3000余公里。

  还有3天,等到4月8日武汉解除封城,李海元将与13名队员分两批返回广州。回到广州最想干什么?李海元回答:“好好陪陪家人,等回到岗位把自己的工作重新理顺一下。”

  婚礼27天后赴火神山清垃圾,患者给他点赞

  1987年出生的杜志贤,是珠江管理驻番禺天颐华府小区的项目经理(物业)。他的妻子是南沙人,在南沙一所中学当老师,两人于去年12月20日领证。

  今年1月20日,夫妻俩携娘家亲戚从广州赶到杜志贤的老家湖北咸宁,参加他们次日举行的婚礼。1月31日,珠江管理党委发出驰援武汉火神山医院的倡议书时,杜志贤就想报名,“开始我老婆不同意,觉得太危险,我爸妈和妹妹也不同意”。

  “我觉得疫情就像战争,你不扛枪我不扛枪,大家都不管怎么行?作为湖北儿女,我也有义务贡献绵薄之力。”杜志贤一直做家里人的工作,最终成为珠江管理广州公司第二批驰援武汉的志愿者。

  杜志贤坦承,如果不是在武汉工作的妹妹妹夫春节期间在咸宁老家,“可以让他们陪我老婆的话,我有可能会考虑不参加”。后来他到了火神山展开工作后,晚上与妻子视频聊天时,“她有几次也曾担心得哭了”。

珠江管理抗疫志愿队员杜志贤

  2月17日,珠江管理第二批志愿者12人出发驰援火神山,当中10人从广州出发,杜志贤与另一名湖北籍同事则由公司分别派车接送。

  当时湖北的县与县、镇与镇之间全部封路,接车同事上了高速却下不了高速,最后绕行湖南。甚至惊动了“附近几个镇的派出所所长,政府党委”,并由他们专车护送通过重重关卡,送达湖南湖北交界处,彼时已是18日凌晨2点多。“原本从我家里两个半小时就能到酒店”,但他直到18日早上8点多才到达酒店。

  杜志贤说,上岗清理医废垃圾的头几天,也会有恐惧,也担心被感染,“特别是去病理解剖室门口搬垃圾的时候”。

  有一次,杜志贤拖完两桶垃圾返回时,路上遇到一个患者,是位阿姨。她双手竖起大拇指对着他点赞,他也给阿姨点赞,“那一刻我感动得几欲泪目”。

  瞒着母亲称“出差湖南一个多月”,每天都被汗水浸湿

  85后钟进进,是珠江管理驻番禺山海连城的案场经理。2月3日离开番禺的家前往武汉抗疫时,他对母亲说“出差湖南一个多月”。而今,他与第一批赴火神山医院抗疫的5名同事已在武汉61天。

  2月18日以前,垃圾桶不够用,为了多装垃圾,队员们需要把1米多高的垃圾桶压实。有一次往垃圾桶压实垃圾时,钟进进不慎被桶盖砸到手指,当下剧痛,“三层胶手套没破,但后面收工后拿掉手套才发现破了两厘米长的伤口”。不过碘酒消毒后,第二天继续干。

  最忙的时候,钟进进一天“至少搬运六七十桶垃圾,每桶大约有100斤”。在2月18日第二批队员前来支援前,他和珠江管理武汉公司共10名队员,平均每人每天大约搬运40至50桶垃圾。

珠江管理抗疫志愿队员钟进进

  钟进进说,起初队员不需要接触到患者,但在上岗大约一个星期以后,CT检查集中在一个地方做了,各病区患者早上需要步行去检查,导致在搬运垃圾时,经常会与患者擦肩而过。

  “那时心里是比较恐惧的。但是,到达医院穿上防护服后,又很快全情投入工作,慢慢心态就平和下来。”钟进进说,与患者接触多了,也没有什么症状发生,后面就慢慢适应了病区的环境。

  他们每次到医院都要拿一个大袋子带上一套干净的秋衣,到达医院后脱下外套、毛衣收进袋子里,然后直接以秋衣打底,再穿上防护服。即便如此,每次收工,仍是一身都被汗湿,回酒店前必须换上干爽衣服。

  据了解,在2月18日之前,火神山医院仍有施工,队员们连换衣服的地方都没有,每次到医院只能把衣服集中放地上。每天出汗太多,为防止头发长细菌,除了队长李海元,其他队员基本都剃了光头。

  截止到目前,珠江管理从广州出发的志愿者,还有四名仍在火神山医院接棒清理医废垃圾工作。

  采写:南都记者 邱永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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